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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日的中午,和獨居的媽媽吃飯。
爸爸去世幾年了?好像才昨天,但真的有一段時日了。
這些日子媽媽一人居住,她種花,散步,和舊日老友通信--週日,和兒子一起吃中飯。
今天去晚了,按了二樓門鈴,通常要等一下媽媽回應。但才按了一下門鈴,她竟然已出現在樓下門口。說是怕電鈴壞了沒聽到。
「喔,不好意思,因為---」一直跟她道歉,心裡暗暗決定以後遲到一定要打電話。
媽媽煮了一條魚,做了一盤沙拉。都是專程等兒子來吃而準備的料理。
她上街買魚時,特別吩咐一定要最肥美的,而且煎熱熱等著,但是我遲到了。
「媽,冷了也很好吃喔。」我用筷子輕輕翻著魚皮說,「你看你看,冷了皮特別好翻,嗯,這樣吃起來也不燙,哎呀,很好吃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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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段時間,我們不再喝啤酒了,真的很可惜。
前幾年,總在週日拎著一罐麒麟啤酒去找她,大熱天,母子倆很豪氣的,大飲一口冰冷的啤酒。
冒著白泡的啤酒,很想念呢。
但去年起,她漸漸不能喝了,老兒子也不好自己喝了。現在,一樣是八月天,我們喝綠茶。
「你看看陽台,我種的アマリリス又開了。」
「喔,很大朵呢。」我說。我以前不知道アマリリス是孤挺花,現在知道了。嗯,孤挺花,孤獨挺立的花。
桌上放著媽媽的日本友人寄來的信,八十幾歲的老人,用細緻的信件,以娟秀的字體,工工整整寫著對老友的關切。
信箋隨附一盒日本煎餅。媽媽也回以台灣的餅乾。
アマリリ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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